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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9月10日,历时一年多的南方科技大学校长遴选落幕,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前校长、中国科学院院士朱清时从全球200多名候选人当中脱颖而出,成为该校的创校校长。这也标志着南方科技大学的创校正式拉开帷幕。笔者对即将在中国改革开放的“窗口”——深圳崛起的这所全新的大学充满着期待。

这种期待首先来自于朱清时的“去官僚化和行政化”的办学理念。

中国的高等教育广受诟病,尤以“官僚化和行政化”为甚。大学居然办出了级别,有所谓的 “副部级”、“厅局级”等等,不一而足。在这种体制下,校长们对任命他们的上级负责,一心想着如何留任或者从“厅局级”校长升迁到“副部级”校长;而不是想方设法完成社会赋予他们的培养人才的使命。

尽管像朱清时这样的不屑于官场做派的“另类”属凤毛麟角,尤其是作为一个无党派人士,他所受到的体制的掣肘更是可想而知,但他还是充分利用体制所给予的空间,将才智发挥到了极致,拒绝扩招、坚持教学评估原生态等做法令人啧啧称道。

现在好了(但愿这不是笔者的一相情愿),朱清时校长终于有机会真正去实践其对高等教育的本质、办学规律和时代特征的深刻认识,追求“学术自由、学校自治、教授治校”的现代大学精神,将南方科技大学办成令世界刮目相看的学府,并经过其继任的不懈努力,使之成为世界一流大学。

毛泽东主席有过一句充满激情的名言:“一张白纸,没有负担,好写最新最美的文字,好画最新最美的画图。”这是笔者对南方科技大学充满期待的另一个理由。

笔者一直认为,在现有机构推动改革,远不如在新建机构实施创新来得容易。中国几十年来持续不断的政治运动给人与人之间带来了隔阂,加之包括“红眼病”在内的其他因素,使得内耗不断。而在一个全新的机构,尤其在初创阶段,由于没有历史遗留下来的“包袱”,不会有老臣与新人之间的冲突,工作的开展会相对容易。

10年前,中国科学院在上海新建神经科学研究所,作为在中国推动基础科学研究的重要战略步骤和“知识创新工程”中的一个试点。国家后来又新建了北京生命科学研究所。尽管对这些研究机构的看法莫衷一是,但对它们所代表的一种新的体制和模式应该是没有异议的。

如今,随着经济的发展和改革的深入,中国已经到了有能力、有信心而且有必要在更大规模上进行体制创新,以应对创新中国所面临的艰巨的人才挑战的时候。南方科技大学已经开风气之先,聘请猎头公司在全球范围内遴选校长。接下来是否更应与国际接轨,取消校长的任期制和年龄的限制,以克服短期行为的产生,并给朱清时更大的施展才能的时间和空间?

与此同时,从零开始的南方科技大学,不但将耸立起体现办学经费充裕的大楼,而且势必向全球招聘具备创新意识的大师。由于招聘的标准只有一个,从而可以避免所谓“海归”与“土鳖”之间的矛盾。接下来的问题是如何营造先进的管理体制和良好而又宽松的学术氛围,最终出人才、出成果。

中国科学院神经科学研究所建立之初,有人提出,这种模式在基础研究领域也许可以,但没有示范效应;有识之士更担心它会成为一个所谓的“孤岛”。

对兴建中的南方科技大学,笔者有着同样的顾虑。但同时,更期待在深圳这块“试验田”上建立起一所真正体现现代大学精神的大学,并成为中国其他高等院校的表率。从这个意义上说,南方科技大学和朱清时校长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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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聪

曹聪

59篇文章 11年前更新

美国纽约州立大学尼尔•D•莱文国际关系和商业研究生院高级研究员。他1997年从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获得社会学博士学位,先后在美国俄勒冈大学和新加坡国立大学工作。他关于中国科学院院士的社会学研究专著——《中国的科学精英》(China’s Scientific Elite) 2004年由英国学术出版社RoutledgeCurzon出版;2009年,英国剑桥大学出版社出版了他和斯丹凝(Denis Fred Simon)的新著《人才与中国的技术优势》(China's Emerging Technological Edge: Assessing the Role of High-End Tal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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